《汾水问情》｜汾河从来都是一条有情的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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汾河从来都是一条有情的河

朋友的工作室有一面大大的环形落地窗，窗外便是汾河。去年初春，乍暖还寒百业待兴的时候，我们经常在这扇窗前坐下来，就着氤氲的茶香，一起聊聊彼此心中的梦想，一同积攒对抗未知明天的勇气。窗边视野极好，只需稍稍抬眼，便能看到扑面而来的河流，于是我就一天天地，看着它经冬复历春，从鹅黄到柳绿再到百花丛生蝶舞蜂飞，见证着这条母亲河慢慢复苏带来希望，见证着朋友工作室逐渐恢复生气，同时也见证着我们这个城市、乃至整个国家一点点一点点地重新地热闹起来。

图源｜摄影师雪华

看得久了，就能发现，其实一天里各个时段的汾河，风景是不同的。早晨的汾河河水清且涟漪，有杨柳依依，是属于《诗经》的，晚上的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，有渔舟唱晚，是属于《秋风辞》的。河面一般总是安静的，但时不时飞过的白色水鸟、树梢和草坪的花色喜鹊常常会带来热闹的气息，而我最喜欢的，是傍晚的汾河，淡红色的夕阳刚刚落下山去，白银色的月亮半挂在天上，霓虹闪烁，一辆辆晃动着红色尾灯的车子急匆匆地从河边驶过，奔向有情牵绊的那一头，那有爱人，有孩子，有父母，正等待着他们归来的温暖家园。这些场景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独特的美，可是只要在汾河岸边，它们似乎便有了一个共同点：每个场景，都是有情的。

是的，汾河，从来，都是一条有情的河。

图源｜摄影师雪华

《山海经》云：“管涔之山，汾水出焉。” 作为山西第一大河流、黄河第二大支流，流域面积近4万平方公里的汾河，千百年来滋养着三晋大地这方热土这方人，发生了无数有情有义的故事。《左传·昭公元年》有水神台骀在太原地区治理汾河的记录，《诗经·魏风·汾沮洳》中被人仰慕的“美无度、美如英、美如玉”翩翩公子，直接塑造了中华民族审美的集体无意识，到了公元前113年，汉武帝刘彻率领群臣至河东郡汾阴县祭祀后土，时值秋风萧飒，鸿雁南归，汉武帝触景生情感慨万千，提笔写下了千古绝唱《秋风辞》；一千多年后，著名诗人元好问在参加科举考试途中来到并州，听到大雁殉情的凄婉故事之后，买下了双雁，将它们葬在汾河岸边，并用石块垒起一座坟丘，称之为“雁丘”。也留下了穿越生死的《雁丘词》：

“问世间，情是何物，直教生死相许？

天南地北双飞客，老翅几回寒暑。

欢乐趣，离别苦，就中更有痴儿女。

君应有语：渺万里层云，千山暮雪，只影向谁去？

横汾路，寂寞当年箫鼓，荒烟依旧平楚。

招魂楚些何嗟及，山鬼自啼风雨。

天也妒，未信与，莺儿燕子俱黄土。

千秋万古，为留待骚人，狂歌痛饮，来访雁丘处。”

图源网络

这个发生在汾河畔最著名的故事，在后世被多次歌咏，到了当代，更是通过金庸的《神雕侠侣》、琼瑶的《梅花三弄》、中央电视台《经典咏流传》推出的周深版《雁丘词》等等，成为脍炙人口的爱情绝唱，寄托了人类对永恒感情追求的“雁丘”至今也还伫立在汾河边，享受着所有有情人的朝拜。如此“中流轧轧橹声清，沙际纷纷雁行起”的美丽风光，如此荡气回肠的美好感情，怎舍得独自欣赏，又怎么可以没有新的歌咏，于是，经历过惊鸿照影寒烟翠的秋日，经历过围炉夜话汾河湾的冬夜，我们终于完成了这首《汾水问情》，想要继续着，对这条有情河流的新一代书写。

图源｜摄影师寒冬

这是一首融合了古典和现代有多重含义的歌，是写两只雁子，也不止写两只雁子，是写悠悠汾水，也不是写悠悠汾水，它是一只雁子给另一只雁子的怀念，是有情人写给心上人的情诗，是朝圣者写给雁丘的祭文，是金庸迷写给《神雕侠侣》的续章，也是创作者写给太原城、母亲河的汾水谣。有心人可以寻找到每一句的出处，比如“明月十二楼”取自唐代温庭筠的诗句“雁声远过潇湘去，十二楼中月自明”；“百里垂杨柳”来自《诗经》“昔我往矣，杨柳依依，今我来思，雨雪霏霏”；“漪汾水悠悠”来自《诗经》“坎坎伐檀兮，置之河之干兮，河水清且涟漪”；“梧桐雨纷纷”是古诗词中多次出现的意象，“都是离别之后伤心心上秋”更是出自脍炙人口的诗句“何处合成愁？离人心上秋”。

图源｜摄影师雪华

当然，不去寻章摘句其中的含义，也能体会歌词中的美好：春夜里的汾河，月亮明晃晃地照着路边的小楼，石板小路上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杨柳，依依摇曳，杏花嫣红，在枝头喧闹着开放，湖面泛着琉璃的光芒，星星的影子倒映在湖面，随着水波一荡一荡，湖边是言笑晏晏的姑娘，就在这些姑娘之中，有我双眸似水的心上人，漫天的繁星，如烟的杨柳，绚烂的杏花，都是那么美，可是没有一种比得上你的笑，虽然我们暂时分开了，但是我永远会在这里等你，没有什么理由，因为你，就是理由……

就在《汾水问情》制作完成之际，汾河又有喜讯传来，太原市深入挖掘传统文化和城市底蕴，选取过去连接汾河两岸的渡口区域，打造出了古晋阳八景之一的“汾河晚渡”，又一次为这条山西人的母亲河，增加了更多迷人的色彩。

图源｜芦芽山景区

“思归若汾，无日不悠悠”，汾河，从来都是一条有情的河。此情自古有之，在汾河边生发，受汾河水滋养，绵绵无绝涓涓流淌，是爱情，是亲情，更是所有的人间真情。刚刚过去的2020，灾难重重，其实我们所有人，正是靠着对亲人、身边人、乃至陌生人的情意，才彼此携手度过了这最艰难的一年。

2021年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翩然而至，愿我们在新年推出的这首《汾水问情》，能让大家更珍惜彼此身边人，能带给所有人美好的祝愿，让天下有情人终成了眷属，让所有孩子都有了温情的拥抱，所有老人都有亲情的萦绕，也愿我们的家园，我们的祖国，河清海晏，时和岁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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